🏳️‍🌈花间千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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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相关】破碎的记忆之四

3

  艾缇斯的手指抚过他光洁的脊背,触感温凉得像打磨完毕的雕像。内弗列克背对着他,褪去上衣,露出形状优美的肩胛,它们静静地随着身体主人的呼吸微微上下起伏,像一对收拢的翅膀;两道新鲜伤痕横亘其上,破坏了原本的美感。艾缇斯的手指触摸着内弗列克背部的影子,那阴影顺着脊柱沟一路向下,落进隐秘的腰际幽暗里,艾缇斯的双眼追寻流连着那阴影,有吻上去的冲动。
  “艾缇斯,你怎么了?”
  “......不,不,没什么。”他匆忙回神,一手拿起小桌上的药膏,闻到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内弗,你的脊背真好看。”
  “因为是要为主服务的躯体,所以有必要保持优美和健康。”内弗列克笑笑,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艾缇斯也要时常锻炼你的身体,像你这样的个子却能被我轻易抱起来,那可是不行的。”
  “我会的。”想到几天前内弗列克一时兴起与自己比试剑技,结果却发展成了玩闹,自己被他拦腰抱了起来,艾缇斯的脸颊就泛上一片红晕。他捻起药膏,小心翼翼将它们涂抹在内弗列克的伤口上。那些伤口破溃的内里露出干结的血块的深红色,天使的翅膀会从这里面生长出来吗?他听到内弗列克轻轻地嘶了一声,手上动作不由得一颤。
  “别紧张。”内弗列克安慰他道,他心中却只是生出更多的心疼。内弗列克是教廷的圣堂骑士,圣堂骑士是神的战士,奔赴对抗异教徒的最前线;内弗列克背上的两道伤痕就是拜那群异端的一名领袖所赐,其人名为加安沃斯,信仰“群山之主哈卡米亚”,骁勇善战,被誉为“哈卡米亚的黑狼”。内弗列克的手下将加安沃斯称为黑狼,加安沃斯的手下则将内弗列克称为“幽灵肩上的白鹰”。他们将十字架的信仰称为“一个支离破碎的古老幽灵”,自然,这触及了内弗列克的底线。
  内弗应该是和那个加安沃斯杠上了,艾缇斯心想。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内弗列克是很执拗的性格,一旦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放手,这样的性格可说是利弊交加,不过艾缇斯很喜欢这样的内弗列克,所以没有关系。内弗列克的性格坚定、澄澈又透明,像美丽的天青石,能折射出天空的光芒,艾缇斯最喜欢天青石。
  “等到开春,我要去攻打塔加尔高地。”内弗列克沉吟片刻,他的蓝眼睛盯着地板之间的缝隙,仿佛那里有异端军团。“加安沃斯在那里整合了他的军队,据说那儿是哈卡米亚信仰的发源地。此战不会特别顺利,希望我们能成功拿下那里。”
  “愿你武运昌隆。”艾缇斯自然而然地接下他的话,感到他们仿佛一对老夫老妻,又仿佛不像。他怀着对未知战况的一股不安,拿起绷带把它绕到内弗列克胸前,感触到对方饱满的胸肌与胸膛中心脏温暖的搏动。“但是,内弗,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内弗列克微微侧过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就算只有一晚也好,我可以......睡在你的身边吗?”艾缇斯手臂微微收紧又松开,想把他抱在怀里,却又害怕抱得过紧反而失去。“我好害怕......”
  我好害怕......害怕春天到来而那万物复苏的气息里却没有了你。
  “......主不会允许我们如此,艾缇斯。”半晌的沉默后,内弗列克平静地回答道。冬天的阳光慵懒地照在艾缇斯的脸庞上,被照亮的房间里有无数的光尘在飞舞,但内弗列克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感情,刹那间连空气都凝结得冰冷了。
  那就好像神向罪人展示了一片蓝天,却设下无垠的透明隔阂,即使建造巴别塔,也无法触摸天堂。
  “......对不起,内弗列克。”我玷污了我们的感情,它本该无瑕,如圣子洁白的胸膛。艾缇斯低下头去强作从容,继续着手上的包扎,他在内弗列克身后看不见的阴影里强忍下心脏被劈开般的疼痛,瞪大眼睛抑制泪水,感到呼吸困难,并且反常地想要微笑。他没有使用“内弗”这个昵称,他甚至连叫出那个昵称都感到羞愧;他甚至不愿再为内弗列克包扎下去,总觉得自己的脏手会在挚爱的身体上留下黑色的指印。
  但是他感到内弗列克笑了,伸出常年执剑的双手抚摸着他的手指。“别担心,艾缇斯,我也曾经有像你一样的苦恼。”他转过头,蓝色的眼睛里映出一个褐发绿眸的青年。“应当一无挂虑,只要凡事借着祷告、祈求和感谢,将你所要的告诉神,神一定会予你启示,使你不再忧愁。”
  他的手遍布着令人安心的薄茧,暖暖的,能正好把艾缇斯的手包进去。这亲密就像一剂抚慰,艾缇斯因此怔住,甚至沉湎了。太阳突然破开云垣,洒下炽烈的光芒,他不习惯地眯起了眼睛,像一只晒太阳的小鸟。内弗列克不禁笑了出来,去捏他的脸蛋。
  应当一无挂虑,只要凡事借着祷告、祈求和感谢,将你所要的告诉神。可是我要的是神最引以为傲的那位天使,神的光辉、神的火焰、神的锋芒,神会同意吗?曾经使你苦恼、使你悸动、在你心里留下过痕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他回应着内弗列克的逗弄,心却沉入了更窒息的深海里。

  

  “艾缇斯,艾缇斯?”
  血红色的钝痛从头顶传来,艾缇斯勉强睁开眼,阿特利亚正端来午餐与每日服用的药物,他的耳垂一闪一闪的,那是与安缇帕西亚成对的耳环。
  “你该吃药了。”阿特利亚走到床前,俯身仔细观察艾缇斯头顶的伤口。“尽量也吃些东西,你总是想他,都不看看自己瘦成什么样。”他今天穿的衬衫宽大了些,弯腰的时候,艾缇斯的视角可以看到领口里面的胸膛。他移开了视线,但依旧闻到花草的香味,挥之不去,就像与内弗列克有关的一切回忆。
  “......我感觉是好多了,但是还得让帕西亚来看看。”阿特利亚下此定论,转身推门出去,“你也真是的,我说了那只是普通的魔物,不需要你亲自出手......”他的声音消失在门外的走廊尽头。
  艾缇斯坐起身,腰肢的酸痛使他行动迟缓。阿特利亚走之前拉开了窗帘,他看到晴朗的阳光照在复苏的原野上,原野的尽头海平面正起伏着粼粼的波光,风托起鸟儿,天空栖着流云,一切那么静谧,就像苍天之下不存在过幽暗与惨剧一样。
  就像这世间不曾存在过一个人,他有着太阳般的金发与天青石湖泊般的眼睛,他叫内弗列克,名字拼起来很像是“从未醒来”。
  我多么渴望重洗一切的来世早日到来,没有神,亦没有囚牢,天空从破碎的云垣间洒下光尘,海水冲刷日复一日苦难的峭壁,我和内弗列克化作白鸟向太阳飞去,我们的魂灵在苍穹中碰撞出嘹亮的清响,没人知晓我们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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