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千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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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神话/赛特X欧西里斯☆无题(二)

  赛特的步伐迅捷,转瞬间整个宴会的光华在他身后远去。夜晚的冷风侵入他的肌肤,让他稍稍重拾些在遥远的荒漠中独自巡夜的感觉。
   千百年来他们兄弟姐妹从来如此,欧西里斯在尚未出生时就被赋予崇高的命运,光芒,谬赞与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环绕在他的身边,乃至他们两个姐妹的倾心。赛特承认,他的兄长是长得更讨女神们的欢心——有什么用呢,反正他不属于他。欧西里斯是沙漠中的绿洲,赛特却是绿洲之外无边无际的沙漠,那至高的众神予绿洲的种种恩泽,都与血红的沙漠毫无关联。
   就仿佛连他这万民之上的哥哥本身,都与他毫无关联。
   夜晚的寒风吹在他孑然的身影上很是凄凉,赛特习惯了没有可供裹紧取暖的外衣,即便如此,一束寒冷还是逾越心上的无数伤痂钻入他灵魂的深处,刺得他想发抖,脚底传来的阵痛才让他察觉到自己的伤口又在快步行走中裂开了,那是他与阿佩普搏斗时留下的新伤,并没有第二个人知晓,此刻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溢过粗略扎起的药草在布料上晕染开来。即使是红发的战神,也不得不因此放慢脚步,他听到有谁偏偏在此时赶了上来。
   那脚步声赛特简直不能再熟悉,风暴之神刚刚还仿若受伤野兽般的神情霎时只剩一丝冷笑。还能是谁呢,欧西里斯,上下埃及之主,幸运的长子,开明的国王,模范丈夫——他的好兄弟。赛特全身的血液都颤动起来,他感到自己的牙齿摩擦发出的声响。他甚至想象得出欧西里斯扬起的长发——那曾独属于他而如今却定是被伊西斯吻着抚摸着的长发,想象得出欧西里斯那张被月光映亮的、他其实很喜欢的脸。欧西里斯,这个伪君子,这个总是与他漂浮于不同世界的魂灵,才见他出尽了洋相,现在又来作什么?兄长爱之深责之切的训诫?可笑。赛特索性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扬起头的傲气一如他平常对待其他神明的样子。
   欧西里斯今夜没有戴着臣民们熟悉的白王冠,他在与众神拉近关系的场合从不戴王冠。这样也好,赛特心想,起码他们看起来似乎仍是平等的,仍未被命运切割。夜风拂过星空下粼粼的河水,吹起他们的发梢,就像要将赛特的红发与欧西里斯的黑发编作一股般。赛特按兵不动,等着欧西里斯打破这寂静,他无常的性格中突然燃起了恶劣的兴趣,他倒要看看欧西里斯怎么说。在他们头顶遥远的天穹中,孔苏的月舟静静地航行。
   “赛特......”他听到他兄长的声音。那来自另一副声带的声音啊,赛特心想,又来了,又要训诫他了。他冷笑着飞速地思索应对,罗织着如何一句话将欧西里斯气个半死。
   “......你在流血。”
   但在半晌的寂静后,他只听到仿佛一声叹息。月光映在欧西里斯翡翠色的眼睛,翡翠色的眼睛映着一位红发的风暴之神,与那神明左脚的伤口。赛特一时竟语塞了。欧西里斯总是这样,令他捉摸不透得像个狡黠的幽灵。他期待一场恶战,全副武装剑拔弩张,欧西里斯却只用平静的话语与一双沉静的绿眸就令他的防线土崩瓦解;他的锋芒锐利冷酷不留情面,欧西里斯却总是穿过层层刀锋寻到它们背后那个脆弱敏感的灵魂。他是沙漠,欧西里斯是水,他们生来如此就如洪水漫过沙漠试图滋养出绿洲——
   ——纵使徒劳无功。
   赛特的心底一阵颤痛,直到一阵轻微的撕裂声唤回了他的意识。他抬眼,惊诧于欧西里斯此时的举动,上下埃及之主竟然将自己的衣袍扯下一段来,断裂的抽丝在月下隐隐发光,那双绿眸却一副全然不在意的神色。他在做什么?!赛特眼睁睁看着欧西里斯将那截断裂的织物托在手中靠近过来,他本能想要退后。“坐下别动。”他听到平静的声音,像温和的咒语。“我要包扎你的伤口。”
   这令赛特想起少年时期,接二连三被欧西里斯驯服的飞禽走兽。他记得的,他的哥哥用那双无瑕的手抚摸过它们的毛发,耐心地、温柔地——然后为它们戴上项圈。一刹那某种“危险”的信号掠过风暴之神的脑际,灵魂深处生来的野性驱使他立刻后退几步与欧西里斯拉开距离,他感到自己的脊背弓了起来,像进攻的前奏。他甚至对自己方才一瞬间的心痛感到后悔又可笑,并且突然想要号啕。什么兄弟亲情,不过是欧西里斯试图约束他的借口,他从没有哥哥,只有必须侍奉的君主——
   “可是赛特,你在流血。”但是欧西里斯仍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他慢慢靠近赛特仿佛这不过是他们儿时闹出的小小矛盾,眼眸里甚至带着一丝苦笑的意味。“别这么排斥我好吗?我不想你的伤口恶化。”
   但这只使赛特的身躯绷得更紧。“这与你无关。”他压低声音,金色的眼眸充满危险,在那充满攻击性的姿态背后他的某种脆弱在颤抖。“不要惹怒我。”  
   “别这样,赛特——”
   “离开我的视线。”连声音都带上了难以捉摸的颤抖。
   “赛特——”
   “我说过不要惹怒我!”被逼到死角的困兽爆发出的无名之火。那强大的撞击令欧西里斯措手不及,赛特狠狠将他推开,他趔趄险些站立不稳,但下一个瞬间他情绪无常的弟弟又猛地揪住他的衣物将他拉扯回来。赛特扑到他身上,他们一同绊倒在河滩上,碾压过风中凄零的小草。那狼狈的模样像极了幼时的打闹,却多出了数倍的野蛮和暴力。赛特压在欧西里斯身上,揪他的头发扯他的衣物对他又抓又咬,并且呼吸急促且抽噎,滴滴答答的泪水在他们缠斗的间隙洒落。赛特生而为战神,拥有凌驾于诸神之上的武力,欧西里斯无从抵抗,只得在赛特殴打的间隙伸出双臂将他环抱,手掌安抚过他血红的长发。赛特一遍又一遍将欧西里斯的手甩落,欧西里斯也就反复地抱住他,一遍又一遍。
   ——直到赛特的动作缓慢下来,双手撑在他上方喘息。风暴之神某种难以捉摸的黑色的情绪已经得到释放,重又蛰伏回内心沉睡,却依然眼眶发红,喉咙沙哑,并且胸口像被堵住一样难以说话。欧西里斯感到抬起手有些困难,赛特倾泻的情绪过于热烈,即使拥有强大的生命力如他,也全身都布满了钝痛。即便如此,他还是伸出手去抚摸赛特不断滴落泪水的脸颊,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赛特的时候,他听到赛特的泣语。“......我就算是受伤了又能怎样?”
   “我就算是受伤了又能怎样?难道你会心疼我?为我将它们治愈?”赛特没有再抗拒欧西里斯的触碰,却歪过头,打量般端详着被他施暴后的哥哥。他故作高高在上,欧西里斯却明白背后的委屈、干渴和剧痛。无论何时,他们的灵魂都相连在一起,那份苦痛正沿着他们之间的联系鞭打在欧西里斯的灵魂上,他对赛特的安抚却只会因此变得更加温柔。“这颗心上有千疮百孔无数个丑陋的伤口,从我们出生时,一直到今天的这个,你要怎么办呢,我的哥哥?难道你会挨个抚摸过我的伤痛?难道你愿意亲吻它们中的每一个?”
   “难道——难道——你会愿意爱我?”最后,简直是低语般,赛特贴近他的耳畔设问。
   “你会愿意爱我?爱你的亲生兄弟,你的同性,你的禁忌?”
   他金色的眼睛在欧西里斯看来比世上的一切宝石都要美丽,那双眼睫毛却只是暧昧地垂了一下便远离了。夜晚的冷风乘虚而入,赶走他们之间的温热。“你走吧,要去向盖布告状也无所谓,反正伊西斯是肯定忍不了的。”赛特切断了情绪。他意欲起身,故作冷淡的侧脸在欧西里斯看来却很是落寞,落寞到......有某种性感。“反正...我的命不好。”红发战神在天穹之下自嘲道,“没有人会喜欢我,也不会有谁愿意爱我。”
   ——传说天神努特与地神盖布有四个孩子,第三个出生的赛特是风暴、沙漠、战争与破坏之神,诞生之初便使其母难产,努特因此怨恨他,盖布因此厌弃他,赛特的性格喜怒无常,捉摸不定,没有神愿意靠近他。传说是这么启示的,神庙的祭司是这么告诫的,上下埃及的人们也是如此传诵的。
   回想起这些的一刹那,欧西里斯完全地感应到了他兄弟的疼痛。“赛特。”他出声唤他兄弟的名字,赛特默不作声,但欧西里斯知道他会听到。喉咙深处充满血的气味,身躯也遍布疼痛,即使如此,欧西里斯还是撑起身子将赛特拉回怀里。突然亲密的接触使赛特的身子都猛地弹起,他挣扎起来,“你干什么?!”
   但是欧西里斯牢牢抱着他不放手,将手指伸进他红色的发丝。“赛特,你听我说——”
   一直以来我只想对你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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